羌人阵营里骚动忽起,被耀眼的火光和燃烧时噼里啪啦的响声惊醒,不少士兵还在半梦半醒之间,提着刀枪冲进存放粮草的营帐里。
放火的人已消失不见了,只有火焰依旧摇曳着,一盆一盆的水泼过去,也无济于事,只有燃尽的灰烬,和泛着尘色的水在地面上聚着。
粮草烧了个大半,临涂释比亲自提着武器追到营帐外,只看见一列黑影从禺山城墙上借着吊篮升了上去。
他目力极好,提弓射箭,奈何距离太过遥远,箭矢还未触及到人就已无力地落在了地上。
气喘吁吁的方郡守坐在城墙根上歇着,岑观言披着件外袍,来寻他说话。
“方兄,你也太大胆了,也不与我商量一番。”岑观言有些哭笑不得,无奈地瞥了一眼。
昨夜月色也算皎洁,实在不是个适合夜袭的好时候,偏偏方郡守带着一队人马出城,去烧了羌人的粮草,好在羌人守夜的士兵因疲累和思乡放松了警惕,让方郡守得以全身而退。
“观言贤弟,有所冒险才能有所得,若死也是我的宿命。”
方郡守一夜没睡,眼神里都透露着疲惫,笑着看向外头的羌人营地。
那里灯火通明,不断有身穿甲胄的士兵进进出出,临涂释比站在营帐前,对着底下的将士训话。
岑观言:“羌人粮草烧毁,如今应该在忙于调粮之事。我们应当还能多撑几日。只要等到朝廷援兵,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