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番懵了。

    白天才挤着睡觉的小宝宝,突然长高了?不再矮墩墩,变得白白瘦瘦,眼睛还是那双漂亮的冰蓝眼睛。

    此刻,正泪眼汪汪地坐在床上,控诉地瞪武番。

    武番忽然想起做的梦,不会是真扯高了吧?

    好吧,很明显,她确实扯他了,他细细的手臂和脖子长,留着她掐过的红痕,红得泛紫了。

    “咳。”武番尴尬地从地上爬起来,“你……继续睡,我去看看鸡。”

    不等小宝宝做出反应,她快速翻出窗,绵绵细雨打在身上,化成绒绒水线。是场正常雨,被冷空吹成细针一样的霜。

    已是半夜,村子很安静,张木和赵亮正在换班,搓着手哈欠,头顶的绒帽被细雨润湿了。

    “醒了?木灵在灶肚里温了两杯粥,就怕你们醒了饿。”赵亮从楼顶下来,取下帽子,搭在灶肚前的小板凳上烘着。

    武番摸着肚子,确实饿了,楼上比她还能吃的宝宝,肯定比她还饿。

    “你们饿了就吃,我去山上转转。”武番冒着霜雨,往畜牧场转了一圈,黄符静静贴在圈上,被雨雪覆盖,畜牧场一切正常。

    武番意识到一个问题:小宝宝突然长高了,是和小亚一样高的那种高,如‌何‌向村里的人解释?

    尽管只是机三几个人,见识过她多厉害,也不敢坦然接受小宝宝一夜之间窜高一米吧?

    武番头疼。

    还有个更令人头疼的事情:她站在小洋楼楼下,都很难闻到小宝宝的气息了。

    不知道是被大姨妈消弱的原因,还是因为别的。

    她瘫坐在沙发上,肚子一阵接一阵疼,浑身冰冷。坐得受不了,转去厨房。

    灶肚里亮着零星的橙光,这‌里一点,那里一点,像天空的星星。火钳张开搁在里面,灵根火钳脚间,架着两个搪瓷杯,杯壁上印着和大红花,极有七八十年代老风情。

    小板凳上还搭着赵亮的湿帽子,离灶肚二十公分远,感受到的热度极低,烤得湿暖湿暖。

    武番给帽子翻个面,搭在灶台上烤,上面的温度更高,明早赵亮起床,帽子也能干了。

    她坐到小板凳上,端出一个搪瓷杯,滚烫,烫得指尖发红。找块毛巾垫在腿上,隔着毛巾,搪瓷杯的滚烫热热地传递到腿上,四肢都似乎暖了过来。

    掀来盖子,香喷喷的鸡汤饭热气扑面,肚子应景地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