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玉珠勉强在陈家用完早饭,便急不可耐地回去了。破旧的小巷,低矮的四方屋,骆玉珠见之却心生欢喜。

    刚推开门,她便听到了弟弟的读书声。荒芜窄小的院子中,骆琰正拿着一本书诵读。

    “小琰。”

    “二姐姐。”骆琰诧异地瞪大了眼睛,随即眼中的惊诧被惊喜所取代,他飞快地迎了上去,又喊了一声,“二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骆玉珠抬手摸了摸幼弟的头,想来是在外面站了许久,发梢一片冰凉。

    “外面冷,怎么不进屋读书?”

    骆琰摇了摇头道:“我就是故意在外面读的。若是连这点苦都吃不了,将来怎么能保护母亲和姐姐。”

    骆玉珠觉的鼻头有些酸,她怜惜地捏了捏骆琰消瘦了许多的小脸,道:“姐姐相信小琰可以,只是须得注意不要伤了身体,不然姐姐要担心的。”

    俩人在院中说了这么会子话,终是惊动了屋内的人。骆玉宜第一个出来,见到骆玉珠,同样是诧异又欣喜。

    “二姐姐,”她喊完又转头朝屋内嚷道,“大姐姐,母亲,二姐姐回来了。”

    “姣姣。”

    “姐姐。”

    明明才两日多不见,骆玉珠却有种恍若隔世般的感觉。

    “是不是姣姣回来了?”东侧大屋中传来张氏的问话,说完人还咳嗽了好几句。骆玉珠心中紧了紧,听声音母亲的病似乎又严重了。

    她疾步走进东侧大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苦涩的药味,张氏端坐在炕上,一旁的小桌上还放着药碗。

    “我的姣姣,”张氏见了人,刹时双眼就红了,她急切地朝女儿抬手,骆玉珠立马依偎了过去。脸颊、额角,一一拂过,温热的、鲜活的,张氏这才确定她的姣姣是真的回来了。

    “姣姣,是母亲对不起你,是我拖累了你。”

    “母亲,我没事,我很好。”骆玉珠安抚道。

    咳疾之人忌情绪激动,张氏没说完两句话就犯了病,伏在一旁剧烈低咳起来。那声音低哑而又密集,每咳一下,骆玉珠都能看到母亲额角鼓涨起来的青筋。

    骆玉梧连忙将桌上的药喂给张氏喝,好一会儿,人才逐渐好起来。

    “姐姐,母亲这是怎么了?”明明之前已经大好了的。

    “母亲没事,母亲就是一时见到姣姣太开心了。”张氏道,她此刻已经冷静了下来,女儿回来自然是高兴,只是今天才是新婚第二日,她神色倏然一变道,“你今日回来,是不是那人欺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