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拖沓着鞋子，散漫的走在路边，一下两下的踢着一旁的石块儿，心里烦闷，他伸手就去摸口袋里的手机。
一看全是方宸的未接来电，大概有三十多个，他看了一眼就拨回去了。
对面那厮声音大的跟要债的一样：“你他么就不能接个电话啊？”
白檀被震的，把电话拿离了几寸：“怎么了？我上午陪那少爷呢，根本没看手机。”
方宸咬牙说：“今天红姐回来就骂骂咧咧的，我打听了半天，说有几个不听话的，被扔进咱城里东边的海里。我他么的还以为你被扔进去了，吓得我赶紧给你打电话。”
白檀笑了几声：“呦呵，没看出来你对小爷还是有几分感情的。”
方宸那边直跳脚：“妈的，就不该给你打电话问你，看你得瑟的。”
方宸比白檀晚了两年去野夜城，是被自己的亲哥打残了送进去的，残的地方是一只耳朵直接被打聋了，两人在野夜城里也算是惺惺相惜，都是无依无靠的人罢了。
白檀勾唇：“我没事，我刚从少爷那出来，红姐就立马打电话过来敲打我了，我怎么也不可能跑啊，顶多明天回去。”
方宸那边声音也平静了许多：“赶紧回来，这几天老板那边出了点事，连带着红姐都比以前脾气差，连续几天都在收拾人，你可别触这个霉头。”
白檀一个转身回勾，就把脚下的石块提到了树一侧：“明白明白，你那边多听着点风声。”
两人又絮叨了半天，最后挂掉了，白檀心绪一直都没平静过。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逃出来，最好也得把方宸带出来，方宸长的不差，人也机灵，最近可没少接到好的，红姐那边肯定盯得紧。
白檀越想越烦躁，他么的，这辈子就没见过自由这二字长啥样，难怪过去都瞧不起□□、□□、兔爷，一群命都握在人家手里的人，有什么尊严。操蛋。妈的。还真不如死了算了，至少干干净净。
他伸手就打了个车，车上的司机问他：“哪去？”
白檀侧着脸看着车窗外，那脸颊被月色笼罩，显得有几分少年的清润：“东城的海边。”
说完，那司机就“突突突”的发动起车身，汽车发动的声音让白檀心里稍稍有些发愣，他真想这样一走了之。
那司机从镜子里打量了白檀几眼：“我见过你。”
白檀转过脸看着司机的后脑勺：“哪？”
司机讥笑，整个人都靠在了座椅上：“野夜城，我去那边代驾，见到了你，那天你可真好看，蕾丝小吊带，跟女人一样扭着。”
白檀脸白的跟墙皮一样，死灰般看着男人，手指关节都被掐的发白，男人看见白檀这样的反应，倒觉得很有意思：“等我有点闲钱了也去找你玩玩，不知道你贵不贵？”
白檀一直没出声，男人也就没咋找他说话，只是眼睛总是会盯着镜子里的他看，满带着欲望和戏谑。
到了东边的海的时候，白檀像是逃跑的一样离开了那辆车，他眼眶酸涩，走路的时候都觉得腿肚子发麻，想发出声音都没有想说的话，当一次妓男，一辈子都是妓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