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行文献>都市>迫害那个元素使[抹布向] > 我挨了施美尔男爵的骂
    在回卫生司的路上谢雷的身影一直徘徊在我的脑袋里。为了摆脱这种幻象,我走得比往日快了许多,直到累得气喘吁吁——当然,我要承认,按照巡逻的执勤表我已经迟到了,对谢雷说的关于我着急回司里的话并不完全是社交套路。

    该死!为什么我总想到这个谢雷的事?即使那张双颊凹陷、总是带着点忍辱含怨神气的瘦脸曾经是俊美的,但因为过度的痛苦和伤害也早就不成样子了,谁会想看到一双总是泛着雾气的浅蓝色的眼睛?……眼眶通红,一脸祈求着什么的可怜相。还有伤痕累累的身体。如果他的过于宽大的衬衣遮挡得不是那么严实的话…我突然想到在我们并排坐在那里的时候,我真的能从那件破旧肮脏上衣的领口里一直看到他的胸膛。在布料的阴影里,也真的有在敌营里被穿上孔的乳头。

    我以为会看到敌军那些人玩弄的青紫指痕。

    随即我又对这怪念头嗤之以鼻。老天啊,我敢打赌那个人逃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些象征着屈辱过去的东西一口气销毁掉。

    但他后来继续干着卖屁股的行当……

    有很多人喜欢自己正在亵玩的娼妓身上有能提供额外情趣的装饰。脑海中一个很难听的小声音提醒道,那个人会拿着第一个操他的人给的一点点钱在暗娼们的地下黑市买最新款的带有很多附加装饰的情趣乳钉,自己穿过胸前的两点,为的是能在下一次交易时能解开他常穿的那件灰扑扑的衬衣急切地邀请恩客的手——

    到此为止吧,那个私妓的一切都与我无关。我才不要关心那个人用什么方法把自己卖出更好的价格。

    在迈上最后几级通往办公室的台阶时,我故意把楼梯木板跺得嘎吱嘎吱响。

    刚走进门厅,我就被那个名字很长的同事告知施美尔是怎样对我的迟到不满意,并且要求我一回到司里就到他的办公室去。这让我的心情变得更恶劣了。

    男爵果然在等着我。他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我不适宜地想到趴伏在这张桌子上挨操的谢雷,皱着眉,腮帮子上松垮的皮肤耷拉下来;脸在雪茄的白色烟雾后面显得又凶又疲惫。

    “好啊,竟然还知道回来?”

    这就是一场狂风暴雨前具有普遍性的开场白。我咽了口唾沫。垂下头,眼睛不敢正视司长,漫无目的看着他椅子身后肮脏的墙壁,猜测每一道污迹的来源。这件事确实是我的失误,意识到自己犯了过失这一点让我焦躁;但我本来不该——

    “是不是跑去跟哪个暗娼鬼混去了?——让我看看你的钱包!狗崽子!”施美尔擂了一下桌子,把烟灰缸震得跳了起来。他的声音底下有一种耗尽精气的干涸。

    我默默地去摸我的衣袋,但那里面空无一物。老天啊。我的耳朵骤然烫了起来。我差点忘了…直到这一刻我才清楚地意识到把钱包留给谢雷,一个最低等的男妓是多么的愚蠢。

    “报告司长……我…我把钱包丢了……”

    施美尔的鼻子皱了起来:“哼,是被哪个狡猾的婊子给骗走了吧?”

    我口干舌燥。

    “一个用身体贿赂你、求你放过他的娼妓——没有许可证,估计也没有健康证书....我说的有错误吗?”男爵朝被踩到磨光的地面上啐了一口,“唉,你呀你....让我说你点什么好?你这狗崽子,你还能算是吃公家饭的人么?你把咱们市的敌人全都放走啦!”

    施美尔还在喋喋不休地数落着我,我只好低眉顺眼地假装出诚心悔过的样子,这时我在进门后第二次想到一个多星期前就发生在他面前那张硬木大办公桌前的、我们所有人都参与过的群交,在面对谢雷的时候他看上去可没有现在这么正义凛然。于是我刚刚才滋生出的惭愧和反省的意识马上就哑火了。或许他并不是为了我操了一个求我放过他的没领到许可证的婊子在发脾气;而是由于我竟然为那种最低级的货色真的掏出钱来——一笔明确了这桩事属于卖淫的钱——为了败坏了这一行的规矩、购买了那个私妓的性服务而火冒三丈。

    有原则的司长还在继续,“我真想听听他是怎么骗你的!哈.....肯定是关于弟弟妹妹的学费、奶奶的医药费之类的...连想都不用想...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是这套故事啦.....只能骗到像你这样的笨蛋——”

    施美尔粗嗄地笑起来。

    无所谓的态度溜走了,男爵在不经意间刺痛了我的怀疑心。的确,我是怀疑过谢雷给我描述的这整个故事,而且至今也弄不清里面的真实能占几分。但那些痕迹绝不会造假......承认吧,你就是很愿意相信这私妓的话。我恶狠狠地想,你这妄自尊大以为自己很高明的家伙。被一个自己看不起的甚至不能称之为人的娼妓给骗了......只是因为你操过他——两次——所以产生了含情脉脉的幻觉。只是那个温热肉穴带给你的高潮的余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