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昨夜睡得沉，苏晓墨一觉睡到天亮，没有太在意床侧多出一个人来。
等苏晓墨惊醒时，顾萧然已经离开。
温煦朝阳跃过窗柩，落在帷幔上。
苏晓墨缓了缓神，撑手屈膝慢慢坐起来，摸着酸疼的脖颈。
怕是一晚睡姿不变，有些落枕了。
正发怔时，房门一阵轻响。子音绕过屏风，见她坐在床边，忙走近问道：“小姐，听说侯爷今日出远门。临走前交代奴婢，说小姐脚伤未愈，不宜过多走动，让您先留在阁中好好休养呢。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吩咐刘侍卫去办……”
子音撩起素色帷幔，面上不禁露出一丝喜悦：“听说以前侯爷外出，刘侍卫必随左右。”
苏晓墨按着眉心，看了眼被裹得肿肿的脚踝，心想要是有云南白药喷雾就好了。
“侯爷对小姐这般上心，”子音小心搀扶起苏晓墨，难掩欣喜之色。“小姐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原候在门外的婢女们立即鱼贯而入。
端盆、端托盘、捧衣、倒茶水、还有捧床被的……
八个婢女一排站定，开始伺候她梳洗更衣。
其中有两名婢女负责铺床换被。当看到床单上干干净净时，她们相视一眼，而后默不作声的照常更换。
苏晓墨从铜镜里瞥见这幕小动作，不由弯了弯嘴角，“好端端的为何换床单？”
“回夫人，这是府里规矩。寒露将至，每年到这时候，许嫲嫲都会让奴婢们为各房主子们换上厚被。”
“许嫲嫲？”苏晓墨接过婢女递过来的热茶，抿了口。
“是的。”婢女夙凤躬身答道。
许嫲嫲在侯府待了二十余年，据说是当年崇桂侯带回顾萧然不久后招进府的。这些年来一直在顾萧然东院侍奉。直到几个月前返乡探亲。
苏晓墨用完朝食，差人搬了张竹榻到阁前小院的藤下石桌旁，边晒太阳，边拿着狼毫笔扶额思忖如何描摹是好。
许久后，她打定主意，开始在纸上龙飞凤舞。未几便放下笔，端起茶杯悠然呷了一口，满意的观赏着纸上成果。
心中所想，跃然于纸上。
「嗤。」